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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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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你這孩子,難怪你娘這麽疼你,光是這張嘴,便伶俐的緊。”

芙蕖笑笑未語,文太後卻沒有松開芙蕖的手,又是慢慢道:“你娘把你養得極好,好的根本不像

是咱們這樣的家裏出來的。芙蕖,若是以往,你這般實在是很好。可如今不同了,你若還是以往這般,只怕你娘會很累。”

芙蕖沈默未語,只是點了點頭。

文太後見此也只嘆了一口氣,自是知曉一個人性情想要改變,並非那般容易,說來,這一句話,也是她今日對著芙蕖說得最為真心的一句話,但不知道芙蕖究竟有沒有聽進心裏去。

她坐在高座上,笑著讓身邊伺候的宮人拿出了給芙蕖帶回的賞賜,賞賜依然也很豐厚,甚至比先皇在世時素日裏賞賜給晉陽長公主府裏的還要豐厚。

芙蕖見了,只真心沖著文太後再次行了一禮。

她帶著文太後的賞賜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宮殿,在邁出宮殿大門的時候,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文太後,文太後坐在空曠的宮殿中,身邊並沒有站著宮人,寬大的坐塌,看起來有些空,也有幾分寂寞。

她飛快收回了目光,心情並不比來時要輕松。

她方才未語,但卻是真心將文太後所說的話聽進了心裏。沒錯,如今局勢早已不同,晉陽長公主也不是先皇在世時那位可以猖狂便猖狂,可是護短便護短的長公主了。

她卻是無用,可萬萬不能再給晉陽長公主添任何麻煩。

芙蕖交疊的雙手間,下意識握緊了方才一直藏於袖口處的那枚扳指。可心裏卻是充滿了忐忑與無措。

芙蕖隱隱猜測的出這枚扳指的意義,而且那一日,趙晉延與太後都想讓她去見趙晉安也從側面表現出了這枚扳指在他們眼裏的價值。芙蕖本就沒有什麽大主意,原本是想將扳指交予晉陽長公主,可是晉陽長公主卻讓她自己處置,芙蕖左思右想,慎重考慮過後,最終決定將這枚玉扳指帶進宮中,顯然將它留在自己手中,並不能夠發揮什麽價值。

芙蕖這次進宮,準備的十分充分,卻又一點都沒有準備。

她將進宮之後的情形想的很清楚,倘若趙晉延或者文太後,的確是想要玉扳指,自會主動讓她交出,那她也可甩掉這個燙手山芋。至於所想要交換的,她卻有些猶豫了,她知曉這可能是一個轉機,

但是她卻並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她該提出什麽要求。

原本芙蕖是有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誰知如今她都要離宮了,文太後從頭至尾都沒有提及到她手中之物,而趙晉延,更是連面都未曾露過。

難道是她錯估了形式?

芙蕖坐在離宮的小轎上,心緒紊亂,原本緊緊盯著玉扳指的目光也變得有些猶豫了。

她正想將玉扳指收起之時,突然轎子停了下來,慢慢落了地。

芙蕖以為是到了宮門口,連忙收起玉扳指,打算伸出手,由著丫鬟攙扶出轎的時候。但她的目光在落到伸進轎子內的那一只手時,卻是楞住了。

這顯然也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手也很好看,只是五指修長有力,手掌寬厚大的幾乎是芙蕖的兩倍,並不像女子的手那般纖細溫柔。她並沒有將自己的手放在對方的手中,反而是掀開了轎簾。

果不其然,站在轎子邊上的人,並非她的丫鬟,也不是太後宮內的宮人,而是一身天青色繡五爪金龍常服,面色依然冷漠的趙晉延。

芙蕖擡起頭,定定對視著對方目光好一會兒,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從容的自己從轎子裏走出,站在了趙晉延面前,俯身行禮。

四十七、褻瀆

趙晉延的模樣瞧著,仿佛與曾經還是那個三皇子的他並無相差,但芙蕖當然不會傻傻的將對方真的看做是曾經的那個三皇子。

在這一刻,她的心情也無疑是忐忑而覆雜的,並不如如今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她身體剛剛彎下,禮還未成一半,卻是突然被趙晉延叫住,趙晉延的身體也十分的平靜,目光看著芙蕖只輕聲道:“都是自家人,表妹不必這般多禮。”

芙蕖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卻還是完完整整的將這個禮全部都給行完了。

曾經先皇與先太子在世的時候,她也向來規規矩矩,便是偶爾有所懈怠,那也是特殊情形之下,更何況如今的趙晉延,說這免禮之言,指不定別有含義,她也不想因此而落人話柄。

趙晉延並不知芙蕖如今心中所想,瞧著芙蕖規規矩矩將禮都做完了,臉上好不容易擠出的半絲笑容,瞬間沈了下來。

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一身月白色素服衣裙的芙蕖,顯然她今日的打扮十分小心,雖國喪期間不許穿著喜慶,但並非指不許打扮,芙蕖這般,尤為謹慎,月白色素服之後,只簡單的幾根銀釵裝點,倒是真正半分都無仔細打扮之意。

她身上穿的倒是十分暖和,外邊還披了一件顏色低調的銀灰色狐皮大氅,只是不知是她本就身架子瘦小,還是這會兒瘦了的緣故,趙晉延瞧著,只覺得她那小小的身份仿佛弱不禁風,仿佛不堪這件厚重的狐皮大氅壓迫。

他心裏這般想著,嘴裏倒也毫不掩飾,竟直接開口說道:“不過幾日未見表妹,表妹瞧著,仿佛是瘦了許多。”

芙蕖眼瞼微微顫抖了幾下,倒是不妨趙晉延開口第一句竟是這個。

芙蕖並不認為趙晉延只是無意間經過攔住了她想要敘舊,她也算是了解趙晉延的性子,這位新皇往日裏可並不懂得什麽叫做婉轉,便是真有什麽尷尬話兒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說話做事,仍

能夠耿直的仿佛根本便不怕將人給得罪了。

或許真是皇位鍛煉人,不過才多久沒見,趙晉延竟然也懂得了說話的藝術。

芙蕖心中不知道怎麽的,竟也覺得有幾分好笑,但嘴裏還是規規矩矩回道;“多謝皇上關心,芙蕖一直便是這般。”

“是嗎?”

趙晉延顯然便是不信,目光狐疑上下打量了芙蕖一下,最後又說了一句:“朕知曉表妹重情重義,只是還是身體為重,便是父皇與兄長泉下有知,定然也不希望表妹這般傷心。”

這一句話出來,顯然是半點都沒將芙蕖方才的所言聽進耳中。

芙蕖心中頗有幾分無語,倒是從來不知這位新皇竟是這般自說自話之人。這些時日,事端變化無常,她便是極力保重了身體,可那麽多事情的打擊還有晉陽長公主的生病之事,心中自是難免憂慮,想要像往日那般保重顯然是癡人說夢。可端看她的臉色,卻也能夠瞧得出來,她根本便不像趙晉延嘴裏所言的憂思過慮,傷心成疾。

芙蕖微微張開嘴巴,剛剛還想再解釋兩句,而在這個時候,趙晉延卻突然神色略有幾分惆悵的開口道:“兄長生前最在乎擔憂的人便是表妹,兄長生前一直都照顧著朕,兄長的遺願,朕自是想要替他好好完成,也會代兄長好好照顧表妹。”

趙晉延說的情真意切,只是這會兒聽在芙蕖的耳中,卻顯得有幾分虛偽。

而接下來趙晉延的話,更讓芙蕖認定了趙晉延這份關心的虛假與別有用意。

“先時二哥臨終之時,朕讓表妹去看了二哥,結果害表妹受驚,朕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趙晉延目光略有幾分猶豫,語氣也帶了幾分感嘆,“這事情,朕做的,頗有幾分悔意,現下想來,表妹安危康健,自是比許多的事情都重要。”

芙蕖聽著,嘴角卻是慢慢的起了幾分嘲諷的冷笑。

趙晉延這麽一番話,在芙蕖聽來,不過是從側面敲打著,是婉轉的提醒著芙蕖某些事情。

她雖然早有準備,可心中卻實在是覺得嘲諷。

最終,芙蕖只壓下嘴角嘲諷,用平淡的聲音輕聲回道:“是芙蕖自己主動前去,與皇上無關。”

說罷此言,她微微擡起了頭,看向了趙晉延又輕聲開口道:“我知皇上之意,今日進宮,也未嘗不是抱著這般的目的,倒不想皇上這般迫切,竟是攔了我的轎子。”

芙蕖這會兒腦袋雖然擡起,可眼瞼低垂,目光始終只是落在趙晉延身上那件五爪金龍常服身上,她的視線剛好與這件天青色常服胸口之處那張牙舞爪、氣勢淩厲的龍頭相對。

而雙手也慢慢的平攤出來,腰背微微彎起,平攤的雙手之上,靜靜躺著那枚玉扳指。

“芙蕖並不知此物真正用處,但這是二皇子殿下臨終之時塞入芙蕖手中之物,只怕也是皇上真正所求之物。芙蕖不敢隨意藏私,故今日特地帶入宮中交予皇上處置。”

“你…”

趙晉延不妨芙蕖會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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